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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Part 2 灵魂伴侣AU 盾铁

设定：失忆，灵魂伴侣AU

灵魂伴侣在情绪剧烈波动时会将自己的记忆投射在对方思维中

CP：盾铁

作者：茄子

Part 2

 

史蒂夫愣怔的数秒之内，托尼在装甲耳侧摸索了一会儿，靠在岩石上喘了口气，脸上因为疼痛布满汗水，和史蒂夫留下的血迹混在一起。他随后提起略微变形的手甲拍拍他的手，半闭着眼睛口齿含混不清：“别担心，你会没事的。”

 

零碎且混乱的画面从史蒂夫脑海中争先恐后地挤过，他只在演讲时去过的大学校园、陌生的新楼房从他熟悉的旧街景中冒出来、显然经过多次升级的斯塔克世博会，还有他猜测是千禧年的钟声。

 

平静而近乎虚假的画面发黄卷皱，四角渐渐被蚕食，鲜血和火焰侵蚀入他的脑海，灰烬中剥离出一个个人形。

 

幢幢人影如同僵尸般向他逼近，他从残破的五官中辨认出霍华德，还有上一段记忆中的玛丽亚。他还看见了殷森博士，那个在阿富汗救了托尼一命的男人，还有霍华德的旧友，试图杀死托尼的奥巴代亚。

 

托尼生活中已然死去的故人包围着他，不论生前如何，在托尼脑海中他们都带着近似的责难神色，史蒂夫从他们灰败蜷曲的嘴唇间读出熟悉的台词：“你本可以做的更多。”

 

史蒂夫太过熟悉这样的梦境，PTSD总会在任何意想不到的时候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袭击宿主，一次比一次更糟。

 

但真正令他警醒的是满脸鲜血的佩帕出现在灰黑色的人影之间，猩红的颜色刺目之极，紧接着是战争机器，哈皮……史蒂夫甚至在人群最末看到了复仇者们的影子，若非浩克独特的体型，那些影子已经淡薄得看不清楚了。

 

活人以与逝者相似的表情在梦境中鞭笞托尼，语调冷酷且残忍：“你本可以做的更多。”

 

深沉的痛苦和懊悔席卷了史蒂夫的神智，浑身血液仿佛冻结，他甚至无法将这幻境和自己的意识分隔开。

 

然而冥冥之中更为强悍的力量促使他转身，他看见纯粹的微蓝光芒在远处闪烁，完美又梦幻，组成了数字42。

 

史蒂夫从深渊一般的情绪中脱身，他看见托尼如芒在背、荆棘满身、伤痕累累，而后向光亮处迈出一步。

 

史蒂夫突然感到手上一重，托尼将另一个手甲褪下来递给史蒂夫，把他带回现实：“听着，救援队马上就来……”他显然已在恍惚边缘，朝史蒂夫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尽量别让我们被狼吃了。”

 

一切画面归于沉寂，史蒂夫的思绪重又归属于他自己，托尼昏过去了。

 

史蒂夫大汗淋漓，拿着温热的手甲惊骇不已，强自镇定下来，向复仇者发送了坐标，然后试图检查托尼的伤势。

 

佩帕的声音及时插进了频道：“诸位，托尼刚给我发了求救信号，坐标35.03……”

 

史蒂夫哽着喉咙答道：“我和他在一起，波茨小姐。”

 

黑寡妇说道：“我看到他们了。”喷气摩托的声音隐约从头顶传来。

 

佩帕问道：“发生什么了？他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个信号了。”

 

史蒂夫艰难地将堵在喉咙口的血块吞咽下去：“我掉下悬崖，托尼来救我……他……我不确定，但他头部受伤，可能失忆了。”

 

黑寡妇落在他们身边，轻声道：“上帝啊……”

 

佩帕呼吸声停了一瞬，然后说道：“救援队在路上了。队长……请把他活着带回来。”

 

接下来的事情在史蒂夫眼里几乎一团模糊，结束战斗的复仇者把托尼带回了昆式机，他们在飞机上对托尼浑身的伤口做了简易处理，但后者一直处于深度昏迷。

 

史蒂夫确认托尼暂时性命无虞后稍稍冷静了一点，他坐在托尼身边，手中仍旧攥着托尼递给他的手甲。

 

大脑中今天之后才活跃异常的那部分，托尼在他脑海中投射记忆的那部分，让他意识到他的灵魂伴侣一直在他身边的那部分，现在一片寂静。

 

黑寡妇冷不丁地拍了拍他的肩：“队长，他会没事的。”

 

史蒂夫看着托尼，他脸上的血污被擦去了大部分，沉睡让他看起来很平静，少许汗湿的额发贴在眼角，史蒂夫伸手替他拨开一些：“他会没事的。”

 

黑寡妇小心地蹲下身，一只手放在史蒂夫膝盖上：“史蒂夫……还发生了什么吗？”

 

史蒂夫脑海中有一部分尖叫着渴望独处，他急切地想独自重温那恐怖的幻境，好让如同千斤重担的情绪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的。

 

史蒂夫低头看着红发的间谍，娜塔莎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隐约的了然和熟悉的悲伤，温和的神色不知怎么的让他想起另一个人。他意识到娜塔莎的遭遇并不比他更好。

 

史蒂夫艰难地开口：“我想……”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变了调，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我想托尼是我的灵魂伴侣。”

 

娜塔莎看起来并不惊讶，只是哀伤地叹息：“哦，史蒂夫……”

 

史蒂夫从娜塔莎的眼神中意识到，他错过的远不止三百次下坠中及时的救援，也远不止深夜的电话和清晨的可可。

 

他们几乎花了所有空闲的时间待在一起，走遍了大半个纽约和小半个华盛顿，托尼带他去博物馆和街头巷陌大大小小的餐厅，史蒂夫给他解释那些流派纷杂的艺术家和隐藏在二战纪念品背后的故事，回到布鲁克林时史蒂夫会告诉托尼他在哪条巷子里和人打架，托尼会纠正他明明是被打，还蠢得不肯逃跑。

 

战斗、训练，乃至无聊又冗长的会议，史蒂夫心念一动间回头，托尼总在那儿。

 

史蒂夫去看望佩吉时跟他的女孩说他在新世纪找到了最好的朋友。

 

史蒂夫低头看被自己掌心鲜血沾染的手甲，金红色的涂漆因为坠崖时保护他而面目全非：“我不敢相信我错过了那么多。”

 

托尼并不真的善于隐藏，只是史蒂夫太过愚钝。

 

TBC

本来想说为了爽开新坑，应该可以很快完结...感觉起来并不能呢【绝望】

噢，以防万一，数字42的梗来自电影银河系漫游指南，所谓宇宙一切终极的答案，或者纯属扯淡：)